【作 者】
胡亚敏1（副教授），刘春燕2（副教授）
【作者单位】
1.江苏师范大学商学院，江苏徐州221116；
【摘 要】
【摘要】大力促进农业龙头企业的发展是我国农业产业化发展的一个重要举措，本文选取典型样本分析了补贴收入和所得税优惠对农业龙头企业经营效率的影响，分析结果表明，不同样本企业所获得的补贴率和其所得税负担率存在着一定的差异；不同样本企业的经营效率也存在着差异，高科技企业的经营效率评价值比较高，而传统的以种植业、林业为主的农业企业的经营效率的评价值相对较低。本文对不同农业样本企业的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进行了对比分析，在此基础上，分析了补贴率和所得税优惠率与样本企业经营效率之间的相关性，模型模拟结果表明，补贴率与样本企业的经营效率之间是负相关的，所得税优惠率与样本企业的经营效率之间不存在明显的相关性。
【关键词】农业龙头企业；财税政策；经营效率
【中图分类号】F3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994（2016）32-0062-6一、引言
农业企业在发展过程中面临着在社会公益性与企业自身股东利益最大化之间选择的矛盾，这一矛盾的存在与农业企业在社会发展中的角色和作用机制相关，即农业企业的存在与发展具有一定的外部性（为社会提供生产原料、稳定物价、保证产品质量、保护环境、节约自然资源的使用、易受自然灾害影响等）。为了纠正这种外部性造成的市场失灵，激励农业企业专心务农，充分发挥农业企业在推动农业产业化发展中的作用，必要的办法是通过政府制定相关的税收优惠或财政补贴政策来弥补市场调节的不足。国家一般通过制定积极的财税优惠政策来实现对农业龙头企业和农业上市公司的政策支持。
2012年财政部等9部委颁布的《关于扶持农业产业化经营重点龙头企业的意见》提出，产业化经营的龙头企业的发展关系到农业增效、农民增收和农村稳定，国家扶持龙头企业就是扶持农业与农民，因此，国家应“切实落实财政、税收、金融等优惠政策，大力支持农业产业化国家重点龙头企业的发展”。近几年，国家各种税收优惠政策与财政补贴政策的出台与实施为农业企业的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以农业龙头企业为首的农业企业的发展进入一个良好的历史发展时期。尽管农业企业享受了各种各样的财税优惠政策，却仍有不少农业企业逐渐淡出农业领域。财税补贴政策究竟能否促进农业企业经营效率的提高，从而实现资源的合理配置？为此，本文选择农业龙头企业中的典型样本，结合相关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和研究。
二、文献综述
产业补贴政策在某种程度上体现着一个国家对某个产业的发展战略。国外有很多学者研究了补贴对企业经营绩效的影响，研究结果体现为两种观点：一种是认为补贴有利于企业加强研发投入，提高企业的绩效；另一种则认为补贴容易引起市场资源配置不当，政府对市场的过度干预并没有产生良好的效果，补贴引起无效率，而且补贴会引起公司管理者的寻租与不努力行为。Blanes和Busom（2004）以西班牙的公司作为样本，对研发补贴的效率问题进行了实证研究，研究结果表明，政府的参与模式是影响补贴效率的重要因素，不同机构、不同行业以及项目选择方式的不同都会导致政府补贴效率的差异。Beason和Weinstein（1996）对政府的投资补贴效应进行了研究，得出的结论是政府投资补贴导致企业经营绩效的低增长，规模报酬也是递减的。Lee（1996）研究了政府补贴对韩国制造业的影响，结果发现税收优惠政策与制造业的产出及资本增长是正相关关系，同时税收优惠政策对韩国制造业的资源配置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补贴政策未加速全局经济的增长。Van Tongeren（1998）对荷兰的投资政策进行了研究，结果发现投资补贴政策对企业的投资决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不恰当地改变了企业的投资决策行为，但同时提高了企业的偿付能力。Bergstrom（2000）的研究表明，政府补贴对瑞典企业1987 ~ 1993年的投资带来一定的影响，在企业获得补贴的第一年，补贴会给企业的绩效与发展带来正面影响，但从第二年开始，补贴对企业带来的影响却是负面的。
我国学者就政府补贴政策对农业上市公司的影响也进行了相关的研究。金赛美（2003）对优惠政策对农业上市公司利润的影响进行了全面分析，认为优惠政策对农业上市公司的利润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优惠政策已经成为一个支撑农业上市公司利润的不可缺少的重要因素，农业上市公司经营利润中约有四分之一直接来自于各种优惠政策；部分农业上市公司在获得巨大优惠政策的同时却表现出了总体盈利水平下降的状况，原因主要在于部分农业上市公司自身经营管理不善。
汤新华（2003）对农业上市公司补贴效率的研究表明，虽然政府对农业上市公司的补贴额度比全部上市公司多两倍有余，但享受各种优惠政策的农业上市公司的整体利润却出现了下滑。林万龙、张莉琴（2004）对2000 ~ 2002年58家农业上市公司的数据进行分析后，认为政府对农业行业的扶持政策包括对所有企业的销售税金等普惠性政策和针对特定企业的“专项性补贴政策”；销售税金减免等“非专项性补贴政策”的实施结果是有一定效率的，而针对特定企业的财税优惠等“专项性补贴政策”是明显缺乏效率的；政府对所谓的农业龙头企业的扶持政策是低效率的。
邹彩芬等（2006）选取了1998年以前上市的36家农业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对36家农业上市公司的财税补贴效率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政府对农业上市公司的补贴收入不具有连续性，补贴收入只是垫高了企业的账面利润并增加了企业的偿债能力，从而给利益相关者营造出一种盈利的假象，而且不同农业上市公司获得的补贴收入不同，容易诱发企业管理层的寻租及偷懒行为。另外，政府对农业上市公司的税收优惠也没有对企业的盈利能力、效率与产出产生显著的影响。彭煜（2009）认为农业龙头企业、农业上市公司获得了高于其他行业企业平均水平的补贴支持，农业上市公司与财税优惠政策之间的关系主要表现为：国家的财税补贴直接增加了农业上市公司的账面利润，但这种对农业上市公司账面利润的提升只是表面的和暂时的，并未能显著改善农业上市公司的实际经营绩效，相反，补贴政策对农业上市公司的发展还会产生一定的消极影响，所得税优惠政策对农业上市公司的负面影响比较显著。林汶樱（2014）的研究结果表明，农业上市公司的盈利能力对于税收的减免会有一定的依赖性，政府的补贴长期来看并不会提高企业的经营绩效。刘云芬（2015）选取沪深A股农业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分离了政府支持对公司绩效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政府支持对农业上市公司的绩效有正面提升作用。
众多学者都注意到了大量税收优惠政府补贴的存在对农业上市公司的发展产生着深刻的影响，也对此展开了相应的研究，但研究结果存在着一定的争议。现今税收优惠、政府补贴依然大量存在，这种税收优惠补贴长时间来看究竟和农业上市公司的持续发展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还需要进一步去验证。
三、补贴收入和所得税对农业上市公司经营业绩的影响
国家对农业龙头企业公司的财税优惠政策主要体现在两方面：税收优惠政策与政府补助政策。税收优惠政策主要包括所得税减免和增值税减免等，其中所得税减免是政府给予农业上市公司的一个重要的扶持政策，不仅是中央政府，而且地方政府也根据当地的行业情况给予不同农业公司相应的所得税减免优惠政策。这些优惠政策不仅涉及面广，而且力度也比较大。表1、表2和图1、图2分别对补贴收入与税收优惠对25家样本农业龙头企业财务状况的影响进行了统计分析。表3对25家农业龙头企业的平均所得税税负情况进行了分析。文中表格金额单位均为元。
从表1和图1的数据可以看出，25家农业龙头企业近几年获得了大量的政府补贴，而且政府补贴占利润总额的百分比在近几年呈不断上升的趋势，说明政府近几年对农业上市公司的扶持补助力度比较大，也呈上升趋势；从所得税占利润总额和营业收入的百分比来看，农业上市公司的所得税税负相对较轻，远低于其他行业公司的所得税税负；从平均所得税税负情况看（见表2和图2），25家公司5年平均所得税税负也非常低，足以说明农业上市公司近几年一直享受着较高的税收优惠，也说明了国家对农业上市公司的扶持政策是实实在在的。因此，虽然有学者提出补贴政策容易导致农业上市公司的寻租行为，并认为补贴政策不利于农业上市公司的发展，但近几年持续性的政府补贴和优惠行为却一直存在，而且呈不断上升的趋势，那么基于时间段的连续分析，探讨优惠政策对农业上市公司持续发展的影响有着重要的意义。
四、基于DEA模型对政府补贴与财税优惠政策的投入产出效率分析
DEA模型是使用数学规划模型来评价具有多输入、多输出的 “部门”或“单位”间的相对有效性，并对决策单元做出评价。决策单元的“相对有效性”是指产出与投入之比。DEA在处理多输出—多输入的有效性评价方面具有绝对优势。主要原因在于：①对数据无须量纲化处理。DEA方法并不直接对数据进行综合，决策单元的最优效率指标与投入指标及产出指标值的量纲选取无关。②具有很强的客观性。DEA以决策单元输入输出的实际数据求得最优权重，无须任何权重假设，排除了很多主观因素。③不必确定输入输出关系的显性表达式。
在用DEA分析时，一般把被衡量绩效的组织称为决策单元（decision making unit-DMU），衡量某一DMUj0是否DEA有效时，先构造一个由n个决策单元组成的假想决策单元，每个DMU都有相同的m项投入，也有相同的s项产出。设vi为第i个投入指标xi的权重，共有m个投入指标，ur为第r个产出yr指标的权重，共有n个产出指标，则第j个企业投入的综合值为[i=1mViXij]，产出的综合值为[r=1nuryrj]，第j个企业的生产效率定义为hj=[r=1nuryrj/i=1mViXij]，若能确定一组最佳的权变量v1，v2，…，vm和u1，u2，…，un使第j个企业的效率值hj最大。限定max hj≤1，若第k个企业hk=1，则该企业相对于其他企业来说生产率最高，该企业就是相对有效的。第j0个决策单元的相对效率优化评价的C2R模型为算式（1）：
（P）[maxuTy0vTx0s.t.uTyjvTxj≤1] （1）
模型（1）中，xij，yrj为已知数，vi，ur为变量。模型的基本含义是以权数vi，ur为变量，以决策单元的效率指标hj为约束，第j0个决策单元的效率指数为目标。C2R的对偶输入模型为算式（2）：
加入松弛变量的C2R输入模型为算式（3），设算式（3）的最优解为λ∗，s+，s-，θ，则有结论：若θ=1，则DMUj0为弱DEA有效；若θ=1，且s+=0，s-=0，则DMEj0为DEA有效。
根据以上思路，以固定资产投资和主营业务成本作为产出要素，企业主营业务收入作为投入要素。固定资产反映企业的资本投入与规模大小，主营业务成本反映企业在生产经营过程中投入的各种材料费用、人工成本以及各种间接发生的费用，这两个指标反映了企业的主要经营投入。因此，结合已有的研究文献，本文用这两个指标反映企业经营绩效的投入指标。主营业务收入是反映企业一定时间内经营成果和盈利能力、发展状况的一个重要指标，用这个指标可以衡量企业的实际经营能力和未来的发展潜力，是企业利润的主要来源，该指标是体现企业经营绩效产出的一个重要指标。
从表3可以看出，25家样本企业的投入产出情况存在较大的差别，营业总收入最高的是通威股份，营业总收入最低的是景谷林业，利润总额最高的是北大荒，利润总额最低的是獐子岛，北大荒2014年的利润总额达到735337640.7元，而獐子岛2014年利润总额只有-1319151456元。
从投入情况看，北大荒2014年的固定资产投入达到417399036元，景谷林业的固定资产投入量最小，为110927462.5元，营业总成本和营业总收入具有一定的配比性，通威股份2014年的营业总成本最高，为15051928050元，景谷林业2014年的营业总成本最低，为1171787800.6元。因此，要分析不同的农业企业在投入产出存在较大差别的情况下的经济效率。
采用DEAP软件进行农业企业投入产出效率的模拟和分析，得到的结果见表4。从表4可以看出，财税优惠政策的平均效率是0.38，财税优惠政策仅对三家公司是全效率的，对于大部分的农业上市公司，财税优惠政策则是低效率的。
从表4还可以看出，不同的企业在不同的投入产出情况下具有不同的经营效率。登海种业和通威股份在2014年的综合经营效率评价值为1，说明这两家企业整体处于较佳的经营水平。丰乐种业、隆平高科等企业的综合经营效率评价也比较高，景谷林业、罗牛山、中水渔业等企业经营效率评价值较低，说明在考察的样本企业中，高科技类企业具有较好的经营效率，而种植业、林业、渔业等企业的综合经营效率较差。综合经营效率又可进一步分解为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进一步分析影响农业企业综合经营效率的因素，可以看出，景谷林业的综合效率偏低的原因是其规模效率评价值偏低，说明景谷林业需要通过改善整体经营管理水平提升其规模效率。北大荒以传统种植业为主，其规模效率评价值也偏低，登海种业和通威股份的规模效率处于最佳状态，其他农业企业的规模效率也有一定的提升空间。从纯技术效率看，隆平高科和登海种业等高新技术企业的纯技术效率分值要高于其他企业。从行业看，以种植类为主的农业企业的纯技术效率有较大的提升空间，行业内部对比来看，通威种业和敦煌种业的经营效率、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相较于登海种业、丰乐种业、隆平高科等还具有进一步提升和改进的空间。分析结果还表明，通威股份和登海种业处于规模报酬较佳状态，顺鑫农业、獐子岛、亚盛集团和北大荒处于规模报酬递减状态，其他样本公司处于规模报酬递增状态。
五、补贴收入和所得税对农业龙头企业经营绩效的统计分析
1. 研究假设。农业属于国家基础性产业，但农业同时又属于弱质性产业，易受自然环境的影响。我国农产品价格的长期“剪刀差”使得农业经常处于“丰产不丰收”的尴尬局面，农产品价格更易受到市场价格波动的影响，因此，扶持农业产业的健康发展是政府宏观政策的一个主要措施。根据外部性理论，农业具有正的外部性，为了弥补市场调节的不足，国家对农业实施一定的保护政策。国家对农业的保护政策主要体现在给予农业产业一定的财政补助及各项税收优惠措施。政府的各种补贴项目或与企业的收益相关，或与企业的资产相关。与企业收益相关的补贴项目包括各种储粮补贴、财政贴息、农机推广经费项目、救济性资金、专利补贴、退耕还林补贴等，与资产相关的补贴包括物流配送等项目。税收优惠政策也是种类众多，国家对重点农业龙头企业从事种植业、养殖业等的所得，暂免征收企业所得税，种植、林木加工所得暂免征收企业所得税，国有农业企业从事渔业加工所得，暂免征收企业所得税。农业补贴和税收优惠在减少农业企业相关费用支出项目、提高农业企业产品的竞争力方面有着重要的作用。所以，本文构建以下两个假设：
假设1：国家的补贴政策与农业上市公司的经营效率正相关。
假设2：国家的各项税收优惠政策与农业上市公司的经营效率正相关。
2. 变量选择与模型设计。补贴收入、财税优惠政策的实施会促进农业企业经营效率的提高。本文采用农业企业2014年的综合经营效率作为被解释变量，企业接受的政府补贴收入以上市公司利润表中的“补贴收入”与营业收入的比例来表示。由于企业规模大小不同补贴率也不同，所以这里选择用补贴收入的相对指标来反映农业上市公司所得到的补贴收入的大小，而所得税综合税率用企业所缴纳的所得税与利润总额的比率来衡量。在企业的利润表中，企业的所得税费用和企业实际缴纳的所得税由于受到一些纳税调整的影响，使得二者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差别，但纳税调整金额占总金额比例较小，所以本文忽略了纳税调整因素的影响，直接将利润表中的所得税费用除以利润总额计算各农业上市公司的实际税负。对模型选择截面数据的最小二乘法回归分析。
3. 描述性统计。从表5可以看出，不同农业企业所获得的补贴率和其所得税优惠率存在着一定的差异。所有样本农业上市公司2014年的补贴率的平均值为0.039，农业企业补贴率最大值为0.237，最小值为0，标准差为0.064，说明不同农业上市公司之间获得的补贴率差异比较大。农业企业经营项目不同，农业企业所在地区不同，都会使其获得的农业补贴收入差距加大。不同农业企业的所得税税负之间也存在着较大的差异，获得所得税优惠率最高的是25%，即2011 ~ 2014年所得税率为0（因为所得税可以采用税前弥补，连续五年期间，如果本期利润为负时，可用下期税前利润抵扣），所得税优惠率最小值为0，说明未享受所得税优惠政策，或多元化的产业抵消了农业类的优惠税率。平均所得税优惠率16.5%，说明在目前的诸多财税优惠补贴政策下，农业上市公司的总体税负还是比较低的，国家从所得税方面给予了农业类龙头企业较多的政策扶持。所得税优惠率的标准差为0.096，该值表明不同农业上市公司之间的税负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4. 回归结果分析。表6的回归结果反映了财政补贴收入率和所得税优惠率对农业企业综合经营效率的影响。从表6可以看出，财政补贴率与农业企业综合经营效率之间的关系是负相关的，而且在0.05的概率下是显著的。在进行模型模拟分析后，本文还对模型进行了截面数据的异方差检验，检验结果显示数据之间不存在异方差性，模型具有较好的拟合度。这一结果也和相关学者的研究有一定的一致性，即农业企业是国家扶持的弱质产业，补贴率越高，享受补贴企业的经营效率反而越低，说明了补贴在提高企业经营效率中发挥的作用有限，或者说补贴机制还存在着需要完善的方面。目前我国的农业企业要想获得政府的财政补贴，主要还是通过申请，在企业提出获取政府的补助款申请时，由于企业和政府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企业往往会为了获取财政资金实施“寻租”行为，从而使得政府下拨的财政补助资金很难真正发挥作用。所以，要想合理有效地发挥财政补助资金的作用，使其真正提升农业产业发展绩效，还需要完善财政资金的补助机制。而所得税优惠率与农业的综合经营效率之间的模拟结果显示二者之间不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即所得税优惠率是一种普惠性的政策，只是体现了国家产业政策的导向作用，但没有明显地促进农业企业经营效率的提高。税收优惠政策对于减轻农业企业的税收负担，间接增加企业的利润总额和流动资金有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农业产业自身的弱质性，农产品市场价格的长期低迷以及国内外农产品市场环境的复杂性，使得税收优惠政策在提高农业企业的经营效率方面发挥的作用有限。
表7反映了财政补贴收入率和所得税优惠率对农业企业纯技术效率的影响。从表7可以看出，财政补贴率与农业企业技术效率之间的关系是负相关的，而且在0.05的概率下是显著的。在进行模型模拟分析后，本文还对模型进行了截面数据的异方差检验，检验结果显示数据之间不存在异方差性，模型具有较好的拟合度。这一结果说明了补贴政策并没有和企业的技术创新等有效地结合起来，从而技术效率越高的企业，经营业绩越好，得到的补贴越少。而所得税优惠率与农业的技术效率之间的模拟结果显示二者之间不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即所得税优惠率只是体现了国家产业政策的导向作用，但没有明显地促进农业技术效率的提高。
表8的回归结果反映了财政补贴收入率和所得税优惠率对农业企业规模效率的影响。从表8可以看出，财政补贴率和所得税优惠率与农业企业的规模效率之间都没有显著的相关性，企业的规模效率受企业的发展战略、经营内容、行业性质以及地方相关政策的限制，从而使财政补贴率和所得税优惠率在促进农业企业的规模效率时发挥的作用有限。
六、结论
不同农业龙头企业所获得的补贴率和其所得税负担率存在着一定的差异。国家对农业龙头企业的补贴整体呈增加趋势，不同农业龙头企业之间获得的补贴率差异比较大。不同农业龙头企业之间的所得税税负也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在目前诸多财税优惠补贴政策下，农业龙头企业的总体税负还是比较低的。
从DEA分析结果可以看出，不同的企业在不同的投入产出情况下具有不同的经营效率。考察的样本企业中，高科技类企业具有较好的经营效率，而种植业、林业、渔业等企业的综合经营效率较差。从纯技术效率看，隆平高科和登海种业等高新技术企业的纯技术效率分值要高于其他企业，以种植类为主的农业企业的纯技术效率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从行业内部对比来看，通威种业，敦煌种业的经营效率、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相较于登海种业、丰乐种业、隆平高科等还具有进一步提升和改进的空间。
财政补贴收入率和所得税优惠率对农业企业经营效率影响的模型分析表明，财政补贴率与农业企业综合经营效率之间的关系是负相关的，而且在0.05的概率下影响是显著的。所得税优惠率与农业企业的综合经营效率之间的模拟结果显示二者之间不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财政补贴率与农业企业技术效率之间的关系是负相关的，而且在0.05的概率下影响是显著的。所得税优惠率与农业企业的技术效率之间的模拟结果显示二者之间不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政府补贴率和所得税优惠率与农业企业的规模效率之间都没有显著的相关性。
农业龙头企业的发展对于促进我国农业的产业化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通过合理的经济手段促进农业龙头企业的发展，提升我国农业的竞争力和产业化水平对于经济的健康协调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实施农业的财政补助与税收优惠是国际上通用的做法，但只有结合我国农业产业发展的实际水平，制定合理的补贴制度与税收优惠制度，才能使有限的财政资金发挥更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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